顾逸没听清:“你说什么?”
我咬着牙,一字一句说的很慢:“我说戏弄我妈,看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被你们耍来耍去的样子好玩吗?”
妈妈跳下去的时候,他们一群人站在岸上笑得前俯后仰,又不肯告诉她表掉哪了,她一脸茫然无措的站在水里,他们见妈妈迟迟没有上来,觉得没意思先走了。
没人知道,在这之后的几分钟,妈妈突然脚抽筋,扑腾了一会便没了动静。
我接到管家电话赶到时,她面色惨白,浑身冰冷,手里还紧紧攥着顾逸命令她下去捡起来的那块手表。
我哭得撕心裂肺,可妈妈却再也回不来了。
和顾逸在一起三年,我知道他爱玩,玩疯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,可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丧心病狂到拿我妈妈的命来赌。
我和妈妈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?
但凡他真的在意我,尊重我,怎么可能让他们拿我妈的命来消遣。
被我一质问,顾逸脸色一沉:“阮思源,你发什么疯?”
陈绵绵依旧趴在他怀里,无辜的眨了眨眼:“不是吧思源,你妈这么金贵呢?连个玩笑都开不起。”
“就是,不过是一个保姆,还真当自己是我逸哥的丈母娘了。”
胸腔一阵怒气翻涌,我红着眼吼了句:“谁跟你们玩,你以为你们是谁,我妈是一条命,不是你们寻欢作乐的工具。”
在座哪个不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姐少爷,在他们面前我向来自卑,别说吼,大话都不曾说一句。
所以见我突然发这么大一通脾气,他们都愣了一下。
顾逸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怒色:“阮思源,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,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。”
惯着我?
我气笑了,笑得眼泪止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。
“你沈大少爷的宠爱我哪担得起啊。”
这三年来,他对我呼之即来招之即去,高兴了给我一个笑脸,不高兴了将我扔到一边。